【不夜城/一元cp】问答博弈
啊又是我。
非常感谢大家对上一篇《重梦》的喜欢！（深深鞠躬）
这次是另一个奇妙的脑洞。大概是深夜（？）代表套路小白兔的故事。（这是个假梗概。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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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世真，今晚再做一次陪酒常务吧。”
李世真惴惴不安地坐在沙发的一端，与徐伊景保持着礼貌到有些疏离的距离。她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想从徐伊景波澜不惊到近乎完美的侧颊上寻找出些蛛丝马迹。李世真看不出这次徐伊景意指在何。
上次这样相同的境况，临时一晚的陪酒常务换来了十二年前的尘封往事。「那是一笔划算的交易。」如果用徐伊景的措辞，李世真会这样总结。
李世真并不羞于承认，她期待着，渴望着，祈盼着这个漫长的夜晚带来的未知惊喜。
“让我们把这个晚上变得更有趣些。”徐伊景在今晚第一次开口，但仍然悠闲地将手中的高脚杯轻轻绕弧，带动其中的红酒漾起细小的波纹。她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仿佛是对面前的空气抛去如此的提议。
“一杯酒，换一个问题。”
“直到一方无法坚持为止。”
徐伊景在这晚第一次将目光投向李世真，收获了后者眼底不着修饰的慌乱与兴奋。
夜还很长。
2.
徐伊景从不做无利可图的事情。李世真对此心知肚明。但她无法推断出徐伊景这次的目的。
“这并不是侦探游戏，我只是想更了解代表。”李世真想起自己曾坚定地直视着徐伊景的眸子里说出这样的唐突心事。而徐伊景也曾嘲讽地质询她：“除了工作，你还想我和你聊什么？”
这是一个陷阱。李世真内心如此评判。但她知道，她无法拒绝，就像溺水的人无法摆脱对求生的欲望一般。
在徐伊景面前，李世真甘愿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李世真拿起身前桌上的红酒杯。从原位到唇边这一段并不算长的距离，她还是觉得煎熬。她把杯中的暗红液体尽数灌入喉中，无暇品位名贵红酒的滋味，冰凉所及之处有些不寻常的升温。
“那我先开始。”李世真大胆地直看向徐伊景的双眸，正如那天在办公桌旁她居高临下的唐突的吐露心事。
“代表今天为什么叫我过来？”
徐伊景在心里为李世真的警觉与敏锐默默赞许，尽管那是在她意料之内的开门见山，一针见血。
“最近想让自己放松一下，找世真来聊聊天。”徐伊景陌生的轻柔嗓音弥散在空气中，与酒挥发出的甘甜混含，李世真无法分辨。
“没有人能像世真一样了解我的想法。”
3.
与徐伊景相处时，李世真从来不乏挫败感。
每当李世真自以为看穿她的心思，莽撞地将面前的幕帘一把扯下，得到的是比她臆想中复杂千万倍的真相。她为自己的浅薄感到羞愧，却上瘾于此类于开箱游戏般的刺激。
李世真不可控制地沦陷于徐伊景，却也难以自知地沉迷于徐伊景。
徐伊景挑起了左边眉毛，把李世真手中的空酒杯添到1/3处，从徐伊景的视角来看，刚刚好盖住李世真按压在杯壁上有些泛白的拇指。
“你可以继续问。”徐伊景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容，而于李世真，她略微抬起的嘴角正是引导她走向不理智禁区的最大诱惑。
李世真是知道的，徐伊景也是知道的。对于自己内心的渴求，李世真怀有不亚于徐伊景的坚持固执，她宁愿怀抱着巨大的满足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李世真不可能拒绝。她就像得到一丝甜头的赌徒，顺从着内心的贪欲，接受了撒旦来自地狱的邀约，将所有的筹码都孤注一掷地推向徐伊景。
李世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4.
“代表在日本时，遇到过最开心的事是什么？”
“十五岁，我第一次替父亲去讨债。那天不太顺利，与三个小混混纠缠了一阵。我将五十万日元放在父亲面前时，父亲对我说了一句'辛苦了'。那是我从他那里得到的最高的赞扬。”
“代表为什么要回到韩国？”
“因为遵从内心的欲望。未来继承父亲的产业后平淡的生活无法满足我。我想要登上那个无人可及的顶峰，做到父亲无法做到的事情。”
“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欲望本身就是有意义的。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停止的那一刻，生命也没有继续的意义了。这是欲望的驱使，也是欲望的胁迫。”
…………
徐伊景在今晚温顺得蹊跷。对于李世真越来越尖锐的问题，她给予的回答都毫不遮掩，没有吝惜，好像满足李世真深不见底的好奇心是她今晚唯一的使命，而她手中最初的那杯红酒，在唇齿间辗转流连，也不曾喝尽。换句话说，徐伊景在这场游戏中还未曾发问。
李世真明白，这都是徐伊景对自己的纵容。但她目前的状况并不允许她仔细琢磨个中深意。一问一答间酒瓶见了底，李世真脸颊发烫，血液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在酒精的作用下聚集在胸口，燥热不堪。
「你不能停止。」全身上下每一处骨骼，每一个细胞都在吵闹着，叫嚣着。李世真第一次尝到了力不从心的滋味。
“代、代表…你…你最害怕…什么？”
“这个啊……”徐伊景有着一瞬间的沉吟，而这个短暂的空白足以让李世真借着酒力浮想联翩。
“是失去比性命、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
在李世真甄别出一个答案前，徐伊景却先给出了答复。但这却不够直白，甚至是晦涩了，就算是在李世真清醒时，她也无法明白。她不满地嘟囔，空着的手失态地在空中用力挥舞，这是她第一次在徐伊景面前如此放肆。
“什么啊，什么是'比性命比金钱更重———”
“世真啊。”
徐伊景的话像是魔咒般瞬间打断了李世真愤懑的反驳，而念出她名字时无意拖长的尾音几乎要把李世真逼疯了。
“这算另一个问题了。”
徐伊景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就像李世真先前多次做的那样。
“轮到我了。”
“世真最大的欲望是什么？”
5.
仿佛是有巨大能耗的发动机在李世真头顶轰鸣，她在尘土飞扬的噪声中艰难地搜寻着一个合适的答案。
最大的欲望啊。
这对于童年的李世真并不是一个难题，答案无非是父母的温暖陪伴；这对于三个月前的李世真也不是一个难题，答案逃不出是收入稳定，给姨母和颂美一个安定的生活。
可对于此时此刻的李世真，这个问题就像困扰了她整个学生时代的数学一样使她头疼。她不断拷问着自己的内心，却得不到一个明确的反馈。
她的脑海中涌现出杂乱无章的片段。慈善酒会，家门前，商场，S画廊，雨夜的高速公路……回忆重叠交错，像是从湖底射出的光芒，在水面与空气相交处发生亿万次折射。李世真在这光芒璀璨中幡然醒悟。
是徐伊景。
徐伊景就是阐明一切的缘由，拥有徐伊景就是李世真最大的欲望。
明晰的答案冲走李世真繁杂的思绪，她如释重负的向后靠去，盯着天花板上巨大的吊灯，露出新生婴孩般的笑容。
“拥有全部的光。”
6.
在沉迷的洪流中，李世真想起了她还没有问完的问题。她心急地把空酒杯递送到嘴边，混沌的意识中以为自己再一次将提问权紧紧攥在手心。
“代、代表……”
“你告…你告诉我……”
“什么是…比性命…金钱…”
“更……更重要……”
负荷过重的大脑在超标酒精的麻痹下已经坚持到了极限，她的手无力的落在沙发上，阖上了疲惫不堪的眼。现实与幻境交错，李世真将此独断地归咎于徐伊景的唇色与肚中的红酒过分相似。
沉浸在奇怪臆想中的李世真错过了徐伊景至今最温柔的眼神。
徐伊景将手中的空酒杯放下，专心地看着酩酊大醉的李世真。她缓慢伸出手，将李世真耳边的碎发服帖地拨到耳后，小心翼翼地移到了李世真身边的位置，仔细大胆地打量着她耳尖的粉红。
徐伊景很清醒，半杯红酒远远不足混淆她的意识。可她却像受蛊一样的靠近，直到高挺的鼻尖轻轻贴上李世真的脸颊，压出一个温柔的下陷。
依照游戏规则，对于李世真最后的发问，徐伊景大可不必回答。可那是李世真，徐伊景纵容的李世真。徐伊景的生命中头一遭出现了“例外”这个过于暧昧的词语。
徐伊景轻轻抬起下巴，在李世真灼热的右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她用行动代替了话语，没有比这更直白的答复了。
比性命还重要的，是李世真。比金钱还重要的，是李世真。是徐伊景的纵容。是徐伊景的例外。
是徐伊景的李世真。
“是你。”
徐伊景在李世真耳边呢喃。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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